「我想證明,即使不會使用忍術和幻術,也能夠成為一個偉大的忍者。
--而現在,就是我貫徹忍道的時候!」
-李洛克
至少從山田風太郎以來,說到「忍者」,總是十分強調血統和天賦。像是《甲賀忍法帖》小說中,就有為了讓家族密傳的忍術得以流傳,而使族人近親相姦、產下無數畸型兒病癆鬼,只求其中一個孩子可以繼承異能的摹畫。獨門的力量被視為血族的證明與驕傲,沒有背景之人在忍者世界根本分不了一席之地(瀨川雅樹的漫畫改編雖然有關暴力與忍術的刻劃精緻到位,獨缺這份病態狂氣)。《火影忍者》同然,絕大多數角色承其親代姓氏,各懷異稟。其中卻有一位少年孑然一身,不但沒有讓人出乎意料的家傳祕術,甚且對於掌握五行元素的忍法更是一竅不通,那就是師承體術達人阿凱、總是滿懷熱血與鬥志的小李。
李洛克
小李初次登場的時候,恐怕沒有一個讀者會懷疑,這八成是個搞笑角色:誇張的墨綠色緊身衣、誇張的西瓜皮髮型、誇張的大圓眼濃眉毛,在少年漫畫史上前無古人,恐怕也後無來者。雖然一開始驚人的身法和速度說明其強者定位,誇張的外表加上誇張的言行仍使小李一時難脫丑角標籤。直到中忍考試第三場試驗,當他對上砂瀑我愛羅的那場戰鬥,讀者才徹底改觀。
我愛羅的力量絕對壓倒性。體內寄宿尾獸守鶴的他,無論在防禦或殺傷力方面都令人絕望。但小李仍然相信自己有機會能夠戰勝,只因為他始終鍥而不捨的努力,終於成為讓阿凱老師「帶著笑容看著的厲害男人」。「老師帶著笑容看著我……,光是這樣子,就能夠讓我復活了。而且會變強,甚至還會變得更強!」打進忍者學校以來,各方面成績始終吊車尾的小李,不但忍術和幻術都不會,就是體術也比其他人差勁。儘管如此,小李卻不放棄成為忍者的夢想,比別人多付出數倍時間鍛鍊體術。在這過程中小李也曾經懷疑,血統、天份什麼都沒有的自己,真的能透過努力有朝一日迎頭趕上日向家的天才寧次,讓眾人刮目相看嗎?阿凱告訴他,可以的,從前阿凱也是個吊車尾的忍蛋,現在卻已經能夠戰勝從小就被稱為天才的卡卡西,靠的就是不斷努力努力再努力。阿凱彷彿從小李揮汗奮鬥的身影,看到過去的自己。
如同阿凱所說,小李他辦到了。透過日夜不停幾近自殘的苦修,小李將體術練到他那個年紀所能達到的頂點,更在那之上,以「八門遁甲」超越極限,將原先有明顯戰力差的我愛羅逼至絕境。即使不會忍術或幻術,也不再會有人說他是個不夠格的忍者,全場驚愕與屏氣凝神的注目說明一切:他已經叫人刮目相看。
這是《火影忍者》中最熱血勵志的動人章節:如同你我一般平凡、甚至比一般人還要差一點的少年,藉由刻苦奮發終於贏得認同。當中奮鬥不懈的精神,正和之後三忍之戰時,自來也與大蛇丸的對話遙相呼應:
大蛇丸:「忍者的才能取決於一個人是否能夠學會並且使用這世上的所有術。
因為忍者就是指--使用忍術的人。」
自來也:「忍者的才能和這種事情沒有關係,你還不懂嗎……?
忍者是指--能夠忍耐的人。」
大蛇丸:「我們的見解不同。」
自來也:「我告訴你一件事吧……,忍者最重要的才能,
並不在於自己會使用多少術,重要的是--絕不輕言放棄的毅力。」
即使奧義「裏.蓮華」被破解、全身筋肉斷裂、手腳被壓碎、力盡失去意識,長久以來的努力早已銘刻在身體裡化為無形記憶,讓小李即使面對不可能獲勝的敵手卻又再站了起來。一直都笑著堅強地守護小李的阿凱老師,終於忍不住流下眼淚:
「小李,你……,你這傢伙……
即使失去了意識,你還是想證明自己的忍道……
你已經……是個偉大的忍者了!」
阿凱老師哭了,讀者也哭了。不是為了無法擊敗強敵感到不甘心,而是因為小李他至死不棄的毅力真正感人。即使小李是如此慘烈的敗戰,我們也忍不住要相信自來也對於忍者的看法、相信阿凱老師對小李的寄望、更相信小李永不屈服的鬥志,使他終究成為一個偉大的忍者。
可惜,作為最貼近平凡大眾感受的人物,有關小李的故事目前就僅止於此。雖然經過綱手治療,一度傷殘的小李又得以重回忍者戰場活躍,然之後的火影忍者故事主軸是宿命交織,纏蜷歷史因緣和憎恨咒詛。沒有血緣背負、沒有國讎家恨的小李,最多只得以助拳人身份串場,難再有更深度的成長劇情發揮,令人頗感扼腕。不過我以為,在第二部中大出鋒頭、形象跟小李如出一轍的阿凱老師,不妨可視為小李的完全型。就算不再加筆插曲鋪敘小李後日心路,也如預見他未來熱血帥氣的樣子--畢竟他們師徒真的是那麼相像。
「努力」本是《火影忍者》的核心主題。故事開始,主角漩渦鳴人也是個吊車尾,透過不懈怠與老師和夥伴切磋修煉,才逐漸能獨當一面,成為眾人認同的忍者。同樣在中忍考試中,鳴人以原本最不擅長的變身術,騙過被稱為天才的寧次眼睛,進而將之擊敗,這段吊車尾戰勝天才的戲劇性故事,直接強烈呼應這奮發向上的志氣。然而,在之後故事格局益發擴大,敘事路線也隨之轉向,有志竟成的主題於是到此為止,取而代之是因為仇恨而造成的無盡傷害,以及如何在這些傷害之後,求索完全和平之路的宏觀意旨。
此番轉折有得有失。原先單純而激勵人心的故事不再,反趨向人與人之間胸懷憤怒相恨相殺的陰暗心理刻劃,恐怕部份讀者難以接受。但別忘了:主角之一漩渦鳴人本就寄宿著象徵災禍的九尾妖狐;主角之二宇智波佐助則身負滅族之恨深仇似海。後續如斯發展,可說是火影世界擴張為長篇故事的必然率。兩人都天生兇命纏身,其中一個走上至絕黑暗的不歸路,一個卻能成為和平未來的光明寄託,此番南轅北轍的命運分歧,就是自從終末之谷決戰後的最大可看之處。
漩渦鳴人
由於體內封印著魔獸,鳴人從小就被村人疏遠、被厭惡,總是孤單一人。也由於九尾在他體內干擾查克拉正常流動,使鳴人連最基本的忍術變身術都學不好,在學校備受嘲弄。一無所有的他愛惡作劇,只為引起他人注意。表面開朗的鳴人內心有說不出的孤獨苦楚,所幸伊魯卡老師拯救了他瀕臨崩潰的心。伊魯卡從小父母雙雙死於九尾之禍,孤苦一人長大的他比誰都明白寂寞滋味。他知道鳴人也是如此,是以可以付出最真誠的關懷,藉由溫暖的眼神認同,使鳴人走上忍者的正道。
儘管伊魯卡老師在後續章節中,已少有登場的機會,但他無疑是型塑「漩渦鳴人」這個人最重要的精神導師之一:因為伊魯卡感同身受的淚水,讓鳴人學到可貴的同理心,使他不再自怨自艾,能夠推己及人地去體會別人的痛苦,進而守護一切身邊重要事物。同樣封印著魔獸的我愛羅沒有如此機緣,反而自幼就被親父推落絕望深谷,只能用魔物的力量武裝實際上無比脆弱的自己,獨活在荒蕪萎縮的小小心田。直到鳴人告訴他更美麗堅強的生存之道,才終於走出自恨恨世的牢籠,正如同當初伊魯卡帶著鳴人走出孤獨黑暗一樣。
也許是為了補償鳴人太過悲慘灰暗的童年,其成長一路跌跌撞撞,卻總適時得獲良師益友拉他一把,使他越來越好:伊魯卡老師教給他同理心的溫暖;卡卡西老師讓他認識到夥伴的重要;自來也不但給予如祖孫相處的家庭關懷,更以生命為代價讓鳴人體會忍者的生死之道,和他必須克服的仇恨意識;同遭喪師之痛的鹿丸告訴鳴人,關於他們這些被留下來的人應盡的責任,和務必流傳下去的未來希望;殘留在鳴人意識當中的父親說出他對於自己孩子的信賴,母親也說出她對自己孩子的深愛;殺人蜂使鳴人擁有勇敢面對自己內心卑鄙醜陋一面的力量;宇智波鼬更讓鳴人再明白,即使獲得力量,也永遠不要忘記夥伴--一個人的力量有其極限,唯眾人同心齊力,才能爭取真正幸福的和平。身教言教一點一滴,都成為鳴人之能夠無所畏懼的堅強後盾。
如果沒有這種種心靈支持,鳴人恐怕早已潰滅為魔獸。面對帶來窮盡痛楚(培因)的長門,封印的仇恨(九尾)一度爆發,在靈魂之湖上,苦惱的鳴人敗給九尾的怨仇之力,從崩裂的腹肚封印中流淌出漆黑的憤恨之血。那一刻如此深重絕望,幸而第四代火影及時拉了自己兒子一把。雖然時間匆匆,波風 湊對於孩子的思念和認同確實傳達到鳴人心中,讓他能由苦界底層重新站起。沒有仇恨的和平要如何創造?鳴人確實還無法回答長門的問題。但他至少知道長門的作法不是正確的:仇恨將製造更多仇恨,呼喚每個人心中的九尾,讓人們都變成披著復仇外衣的怪物。眼前的長門是殺師仇人,鳴人想起親如父兄的自來也和卡卡西,說什麼也無法原諒。但當拳頭揮出之時,自來也言猶在耳的教誨讓他停了下來:
鳴人:「……好色仙人說過,他相信:人們能夠確實互相理解的時代會來臨。」
長門:「……!」
鳴人:「當我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,只覺得他是隨口說說。
他說要交給我,用自己的方法去找答案。
我覺得那就像是他認同我是他的徒弟,所以我很高興。
現在,我終於了解到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。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。」
長門:「但你應該還是無法放過我。
並不是隨口說說就能夠放過一個人,人的感情沒那麼不值錢。」
鳴人:「沒錯……,你說的對極了。」
長門:「自來也老師說的是跟不上時代的理想主義,跟現實實在差太多了。
你不是說要打倒我,讓忍者世界得到和平嗎?
即使那只是個理由,而且那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復仇,
如果那是你的正義,也沒關係,……因為你並不是神。
你看到這樣的現實,還能夠相信自來也老師說的那些可笑的話嗎?」
鳴人:「……當我知道你是好色仙人的徒弟時,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情:
你們身為他的徒弟,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
我知道你們跟以往那些『曉』的成員不同,並不是會享受殺戮的人,
我根本就不了解你們。我想聽聽你們的事情,再來找出答案。」
鳴人聽過長門述說曾經發生在雨忍者村的悲劇後,了解長門之所以仇恨的理由。同理是一回事,心中已種下的憎恨依然無法忘懷。正如同長門所言,人的感情沒那麼廉價。但是,「好色仙人還是相信我,並且把這件事情託付給我,既然這樣,我就必須相信好色仙人相信的事情--這就是我的答案。」即使無法原諒,從自來也那繼承信念的鳴人,終於克服報仇雪恨的衝動,以忍耐代替破壞,只為了實踐人與人相互理解後,終止仇恨無窮連鎖的第一步,「比方法更重要的,就是相信一件事情的力量。」化解敵視和互相傷害、所有人共存共榮,說不定根本就沒有方法能夠達到。鳴人仍選擇相信親師,踏出這艱難的一步。雖然僅僅是渺小一人,鳴人為人類捍衛美善精神的身影,確真令人動容。
「是贏或是輸,根本就不重要。」拚死命戰鬥的目的不是要烙印傷害在對方身上,而是為了開啟對話空間以爭取相互理解,從而形成必須忍耐的寬恕態度,讓憎恨的連鎖就此停止。由最初調皮搗蛋的孩子,到現在超越勝敗和敵愾之心、視和平為終極目標的出色青年,故事多少拖沓過長,漩渦鳴人冒險歷程中鮮明正面的成長仍值得肯定。如光與影般強烈對比,更顯出佐助沉淪黑暗不可自拔的無限遺憾。
宇智波佐助
作為一部少年漫畫的主角之一,佐助這個角色最特別之處在於:他是個少數從善端走向邪惡、甚且不再回頭的墮落型人物。初登場時,他表明滅族之恨和對鼬的殺意,雖然確立其陰暗的人格特質,秉性畢竟還屬良善。波之國大橋上的霧中死鬥,佐助奮不顧身為鳴人擋下白的致命一擊,已充分說明他對夥伴的珍視。至少到中忍考試第二試驗、與大蛇丸在死亡之森對峙時,佐助都還謹記卡卡西的教導:看重團隊精神。同樣是孤獨的人,看著鳴人雖然笨拙卻依然努力修煉、並漸漸變強的樣子,佐助不知不覺中不但把這個吊車尾的當作重要的朋友,也視為共求成長的競爭對手。
被眾人捧作天才的佐助從來自視甚高,大蛇丸絕對恐怖的力量卻讓他開始自我懷疑。經卡卡西直傳絕技.千鳥後,佐助一度重拾傲氣與自信,面對化身尾獸守鶴的我愛羅又再度束手無策。眼看助陣的鳴人不但影分身千人,更以九尾查克拉召喚出巨大蛤蟆文太,與守鶴激戰難分難解。佐助的性命得鳴人所救,自尊也被鳴人深深地刺傷:鳴人已經變得那麼強悍,我卻彷彿在原地踏步般實力毫無進展?而後,鼬再度現身火之國,終於讓他想起自己之所以殘活下去的宿命:那就是復仇。
手中千鳥的電光奔雷閃襲、霹靂絕鳴,連石牆都被轟穿,也絲毫無法傷到鼬的一根頭髮。任務、修行、種種經歷,彷彿一瞬間化為烏有。「從那時候開始,就一直沒有縮短的這個差距……到底是什麼?我到目前為止……到底都在做什麼?」那似乎只是建立在虛假和平上的忍者遊戲罷了,說什麼友情、努力、團隊精神,都不能帶來弒殺仇敵的力量,佐助無法自制地這麼想著。見識過大蛇丸咒印所能帶來的力量,更落井下石令他執迷不悟。於是,佐助開始僅僅追求力量--即使捨棄過去曾經珍惜的一切。如此正中大蛇丸下懷。
堅信自己在木葉忍者村、在和平之中無法變強的佐助,就算最好的朋友鳴人阻擋在前,也不能改變他依從大蛇攫取黑暗力量的決心。諷刺的是,當他真的變強,並且打倒宇智波鼬之後,另一個擁有寫輪眼的人卻走出來說,錯了,當初被屠滅的宇智波一族正準備掀起政變戰爭,看似背負滅族罪名的鼬,其實才是忍者世界和平的守護者--鼬自始至終所做的一切,不但為了村子,更是為了讓心愛的弟弟堅強地活下去。
如此長篇劇情連載,鼬的形象漂白說是作者早先便思量好的深謀遠慮,機率實在太低。合理的推斷是,岸本齊史一直都為宇智波鼬的描寫,保留相當寬鬆的可能性:鼬從未具體說出他的目的,除了進一步逼迫佐助的精神之外,他甚至連話都說得很少。在滅族現場,說是「為了測試自己的器量」,其中意義也實在太過曖昧不明。直到斑現身點破之前,鼬的存在始終神秘,作者後續要想怎麼塑造他都說得通。說他是和平幕後的黑暗英雄可以,寫成追求力量頂點的冷酷之徒也沒問題。當然,以守護者形象來描寫鼬的理由充分:他的犧牲將成為佐助心中深遠的遺憾,和對於因為犧牲鼬換來和平的仇恨。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能看到,一心毀滅木葉的復仇鬼。
佐助的妄執當然背離鼬的遺願,卻是他活下去的唯一趨力。因為滅門而不共戴天的理由消失後,過去兄弟情深的記憶又召喚回腦中,美好時光卻再也回不去。佐助認定木葉忍者村是殺害鼬的元兇,只是自我逃避的藉口。在那四周燃燒著天照漆黑火焰的因緣之地,宇智波鼬死在佐助面前,「鼬為我而死,他根本就是我殺的……」佐助最恨的,其實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、無力地讓命運和激情擺弄的自己。即使鼬封印大蛇丸,將佐助從咒印的支配中解放出來,他的心並沒有變得自由光明,反而因為知係宇智波的真相,而墮入更深的業障。他於是乾脆自我放棄,順著那戴面具、同樣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之人,瞪視本不屬於他的、關於木葉忍者村歷史的宿仇。只有找一個對象來發怒,佐助才能夠暫時忘卻對自身無法原諒的悔恨。
佐助所經歷的人生之路跟鳴人正好完全相反。曾經一無所有的鳴人到後來幾乎擁有一切(夥伴、恩師、父母之愛、人們的認同……);曾經擁有一切(溫暖的家庭、仰慕的兄長、血緣與生俱來的才能、值得驕傲的姓氏……)的佐助到後來幾乎一無所有,只餘充滿不諒解的力量。鳴人有幸得到諸多精神導師引領提攜,克服兇命成為義人;佐助卻因為他的血統才能,吸引到的盡是扭曲道義的邪傑:試圖以他為轉生容器的大蛇丸、試圖以他為籌碼毀滅千手一族的宇智波斑……,加上鼬過份錯誤的引導,以及段藏不擇手段的「大義」。相比之下,卡卡西一開始所能教給他的實在微不足道。一次次精神污染,終於讓佐助沉淪永劫。
當佐助毫不猶豫下手殺害曾一同狂奔過來的同伴時,他恐怕已無可藥救了。不只是昔日出生入死的小櫻,連好幾次救過自己性命的香燐,其也能將之與仇敵段藏一起刺穿。愛與仁義已隨著他的族人、兄長死去。宇智波佐助終於成為一個令人厭惡的角色,卻也是形象極為複雜立體、富有生命力的人物。佐助之所以為讀者所嫌惡,是因為他的幼稚、悲哀、自怨自艾甚至超出理性控制,都宛如真實的脆弱人性--像鳴人一樣矜持忍耐地去包容所有,比起不顧一切的破壞所有,更困難不知多少。佐助只是逃往比較容易的黑暗之路,就像任何被現實殘酷所擊敗的嘆息者一樣。(NT10,2012/02/04,同步發表於Twinkling of an Eye in Akashic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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