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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4月8日 星期日

銀魂——愛、守護、俠義,與武士之魂




隨著《銀魂》二期由空知英秋寫給觀眾那封看了令人鼻酸的信*1收尾之後,又會有好一陣子看不到《銀魂》了(我沒在看漫畫),所以我就趕緊把二期裡令人印象深刻的長篇故事「四天王篇」重看了一次,沒意外的話,它應該是許多《銀魂》迷目前為止會最喜歡的長篇故事;雖說叫作「四天王篇」,但其實故事的軸心並非四天王之間的認真較勁,而是穿插其中的陰謀(剷除勢力),以及各自人們信念上的糾結所產生的衝突;但就結果來說,四天王其中兩位在這輪事件之後一個送去關了,另一個去流浪,以後大概也不會有個四天王之間的較勁篇章。

故事應該是次郎長的女兒平子跟四天王華陀共謀之後才開始進行的,雖然次郎長說過若沒有平子,事件一樣會發生(指華陀會策畫讓自己以外的四天王勢力倒台),但至少看起來應該有先後之差(事件內容應該也會不同),平子還是能視為關鍵的導火線。平子看似天然呆的性格,卻腹黑得不得了,為了特定目的不擇手段,犧牲別人的幸福來成就自己的幸福,這可能可以理解為一種「好孩子也有使壞的時候」?

從結局來看平子的心境變換,我覺得上面這樣理解應該有點偏差,平子是「沒經歷過」那種如同銀時的歌舞伎町夥伴們,由「幫助」而來的回報、俠義般的給三分還七分精神,這種無知與好孩子使壞不同,好孩子的使壞是明知故犯的,而平子後來感受到的歌舞伎町團結一致對抗天人,以及別人對自己經歷的諒解,應該給她十足的不同體驗,變成好孩子了。


次郎長與辰五郎都是大戰初期的攘夷志士,辰五郎為了救次郎長而死於大戰,並把女人(四天王之一:登勢婆婆...年輕的時候)跟街道歌舞伎町託付給他;在大戰前,次郎長與辰五郎分別為「俠客」跟「捕快」,但都在守護街道,立場亦敵亦友,這大概是一種江戶時期的浪漫吧,在街頭行俠仗義,連黑道也會摻一腳。而銀時則是大戰末期的攘夷志士,與次郎長之間應該相差有二十年,而登勢又是銀時的恩人,這點背景關係確立了起來。

銀時與次郎長同為「攘夷志士」的這層關係,從劇情設計的角度來看應該相當重要,《銀魂》訴求的武士道精神,立基在善良、有抱負、有理想、有正義感之上,也唯有這些信念,這些人才會投身於攘夷戰爭,即便是恐怖代表的高杉,也是因為松楊老師的關係走上攘夷之路(不管是松楊所授的武士道,或者報仇心態),「攘夷志士」幾乎可以畫上「武士道」的等號,不過走上武士道的不只攘夷志士,還有像是真選組,以及大戰以後起來的那些人。


曾身為攘夷志士的次郎長,懷有的武士道精神是難以抹滅的,也自然看似冷酷、無情、嗜血的行動,背後會有著深刻且良性的動機:為了守護承諾(武士道的三種脈絡之一)。銀時在面對次郎長刺殺了登勢,並且在憤怒單挑之下敗北了,銀時體驗了失去恩人登勢、以及無法信守諾言的感覺,讓他出現前所未有的消極感,雖然必須賣命的對決仍然會去,但他選擇扯謊以避開夥伴,獨自前往,讓夥伴免於危險。以下是謊言被拆穿的對話:

神樂:「給我適可而止阿魯,阿銀跟婆婆都錯了阿魯。總想自己一個人背負一切、自說自話,就算因此得救了,我也一點都不高興。如果婆婆死了,我就算活下來也不會高興的阿魯。如果阿銀死了,我就算活下來也永遠不會快樂了阿魯。」

銀時:「...,你不高興也好,就算這樣我也希望你們活下去,我已經不想再留下遺憾了,我已經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死去了。」

新八:「你,還是坂田銀時嗎?無論失去多少重要的東西、失去多少要保護的東西,也不會逃避再次背負起來的責任,你不是如此向她的老公發誓的嗎!?一旦決定要保護的東西,絕對會保護到底,那才是坂田銀時不是嗎!?只是登勢婆婆遇到些危險算什麼啊?登勢婆婆不會就那樣死去的、我們不會死去的、你不會死去的!要問為什麼的話,因為你會保護我們!要問為什麼的話,因為我們絕對會保護你!...那才是萬事屋不是嗎?我們三個就像這樣,在過去保護了許許多多的東西不是嗎?」

小玉、凱薩琳:「我們還沒有失去任何東西,所以,請不要灰心喪志。銀時先生,你以前保護過我們很多次,無論多麼兇險、無論多麼困難。我們都一直相信你。所以這次也請相信我們,一起保護吧,登勢婆婆的、我們的歸宿。讓我們相聚在一起的這條街道...」

銀時:「(對辰五郎的牌位)不好意思啊老哥,本來是買給你的,但是好像又要一個不剩了。不過作為交換,我再一次和你約定,你所珍惜的東西,我們一定會保護好。謝謝你了,老哥,讓我遇到這幫傢伙。」


這又是「名爭論」,而且我好像在評論裡第三次遇到同一個名爭論了顆顆;這個名爭論,《銀魂》在這裡處理得不錯,爭辯上沒有流於老梗,神樂的質疑是很常見的意見,不過銀時的回應很直率並堅持己見,似乎是已經預料到神樂會這麼說他。在其他作品裡,老梗的表現方式則會是:神樂的話一出,銀時要嘛啞口無言(被說服)、要嘛難受地掙扎(不知道該怎麼辦)。但《銀魂》沒這麼做,避開老梗外,也許這也是出於銀時本身就是一個腦筋不錯的理論派。

而新八的回應就更棒了,這段話在動畫裡十分憤慨、嘶吼,相當有氣勢;尤其他的重複性句型用了不少,感覺就真的像是生氣的人會脫口而出、比較笨拙且沒修飾的口語說法。而且新八的回應,也是這個名爭論中少見的回應策略:訴諸過往的經驗與夥伴間的精神、價值觀。銀時被新八臭罵了一頓,再加上其他人的遊說,默默地被說服了。

(圖大,若無出現請耐心等候或重整。)
再次上了戰場的銀時,透過黑駒勝男了解次郎長的過去跟行事動機,後來在華陀的地盤與次郎長聯手起來對付天人傭兵集團,這裡的廝殺畫面大概是銀魂動畫版播出以來最精緻的一段了(右圖為一部分),相當精彩,這種有點實力、量又多的對手,在過去的戰鬥裡應該沒見過,以前的對手要嘛很強做單挑、要嘛很弱隨便掃然後跳離去找BOSS。

包含這段聯手殺戮天人,以及銀時第一次、第二次跟次郎長的單挑,還有劇末的父女相約去旅行,這些都是《銀魂》四天王篇的精華高潮所在,雖說拆房子的地方應該也能算上一次,但總覺得那段相較之下不夠精彩,不過那些歌舞伎町的夥伴毅然決然來幫忙,跟受到登勢照顧並說著:「想要在這條街活下去,靠的不是人情,而是卑鄙無恥啊。」而逃走的路人相較起來,實在是個清晰又有意思的對比。

除此之外,其實四天王篇的片尾曲也超棒的啊!!我聽幾次就把它列為所有《銀魂》片頭曲、片尾曲的冠軍,其歌名也很厲害,叫作「サムライハート(Some like it hot!!)」,取日英文諧音,同時可以翻成「武士之心(魂)」與「熱情如火」。下面的影片是有人把其他篇章的橋段與四天王的橋段,混合製做而成的MAD,配的音樂正是這首片尾曲,而且這個MAD做得很棒,「爆燃」到小屁孩的屁股都燒焦了。


劇情的核心著墨在約定守信以及互助上,並由平子在最後揪心地體認到歌舞伎町夥伴們的武士道精神,以及銀時不計前嫌地詐騙平子與老爸次郎長相見,這個意外的驚喜讓平子在見到次郎長的時候高興得內牛滿面做結,收得相當漂亮,看到平子喜極而泣的樣子我也內牛滿面了,雖然她本來想自責地默默離開(知道次郎長已經恢復成以前的樣子即已足夠),但最後更大的心願能達成,真是太好了。

而登勢、次郎長,以及死去的辰五郎,年輕時後的愛情友誼,延綿至今時光已逝,老邁人們的信念與感情卻仍然不變,也真是浪漫到掉渣啊!(DUST,2012/04/08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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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註釋〉

1、動畫二期的最後一話,漫畫原作空知英秋特別以空知猩猩的形象,在動畫裡用放屁的方式噴出一封信,信件內容如下:

*****

動畫銀魂的各位觀眾,感謝你們長期以來對銀魂的支持,雖然這次動畫銀魂將暫時落幕,但這並不是因為出了什麼問題,也與「動畫製作組不懂分寸、過度認真地重現粗俗的原作」無關,也與「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法吃炸雞了」無關,也與「藤田監督不知何時離的婚」完全無關,總之並沒有發生任何的不愉快,不愉快的只有藤田監督的家庭。

如果一定要說個理由的話,就只有「製作人某天突然成了光頭、所以一但出事就再沒人會犧牲毛髮剃頭謝罪了」這件事。所以無需悲傷,當他頭頂再次濃密、開始往返於夜店之際,我們約好一定會再次將他剃成光頭,所以請擦乾眼淚、打起精神,也希望有好心人給藤田監督寄些相親的照片吧。

這絕對不是結束,所以我絲毫沒有要說再見的打算,這種時候能說的話只有一句:

對不起———————!!

如果能夠再次相見,我會進行各種反省、淨化身心,努力為大家呈現更加精彩的銀魂,我一定說到做到。我謹代表銀魂製作組在此起誓,無論發生什麼事,我們銀魂製作組和銀魂,

都將永不純潔。

PS.好想變成起士蒸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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